周有余三年来一直致力于改变关家基层劳动人民的阶层观念,与这世界封建落后的现状做斗争。她一开始志存高远,准备以星星之火燎原,差点儿把“和谐社会价值观”印刷成册;后来才发现根本就是痴人说梦,于是改了“传道路线”,管对方听得进、听不进,有机会就动员动员,说不定下一个自由的灵魂就因她而生了呢!
也是正因如此,所以她在关家基层姐妹中得了个“疯子”的绰号。也对,时下哪有人、尤其是女人能有她这样惊世骇俗的想法?还自由呢?能解决安全和温饱已经算是不错了,解决了生存问题的女子们往往又会把视线集中到找个良人上头去,然后就憋着劲儿生个一儿半女,这样后半辈子也好有个依仗。只要完成这些事儿,女子这辈子就算是得了善终了。
偏就周有余这怪胎不这样想,倘若她是倾国倾城的颜、飞天遁地的术也就罢了,偏偏她还其貌不扬、样貌才情没一样拔尖儿的……哎!路人提起她无不感慨,这女子疯得着实不轻呢!
可是这样努力的游说了三年,周有余感觉自己好像祥林嫂似的从引无数人瞩目,到乏人问津、甚至遇见她掉头就躲。直到被选入七公子院子里时,她已经是强弩之末,别说普度众生的心气儿,她连自己都快渡不了了,一心只想着拿回自己的玉雪凝脂珮然后远走高飞,离开这是非之地。
可是此刻,周有余见棋哥低眉顺目,连水都不敢喝一口,忍不住又在心底叹气,感觉自己还是放弃得太早了些。但转念又觉得任重道远,别说改变世人的观念,就身边这一个都扳不过来呢!周有余忽然有些垂头丧气,她果然不是做领袖的料儿,你看人家某某伟人,就走街串巷一通忽悠,便能因无数人抛家舍业的追随。
听她连着长叹了两声气,关泽眉梢微微挑起,接触了一段时间,总算对她有了些了解,即使猜不出这货又在悲天悯人些什么东东,至少能想得到又是些无中生有的事儿。关泽也懒得问,只淡淡开口:“棋哥,今夜估计不会再生事端,你也坐下一道休息吧。”
棋哥闻言微微怔了下,立刻垂首抱拳应道:“是,公子。”
周有余见状眉眼弯弯,立刻觉得神清气爽起来,抬头再看关泽时只觉得“不亏是我师父”、“人帅心善、善解人意”,觉得他越发丰神俊俦、舍不得移开视线。
“哼!”凌添斜觑她一眼冷哼道,“丑人多作怪。”
没等周有余反应,他立刻开口转移话题:“哥,方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儿?”
只一句话,瞬间吸引了周有余的全部注意力,她也马上瞪大眼睛盯着关泽,眼神中全是询问。
“无事。道长故意留了个豁口,原本就是引那魔物进来图谋的,只是没想到进展如此顺利……”关泽放下茶杯摇头叹道,“收获虽不可谓大,但至少锁定了入内魔物的品阶……”
凌添闻言眼睛一亮,周有余却是一脸问号,但看凌添满脸不屑表情,显然是不打算为她解惑的,她急得抓耳挠腮,凌添和棋哥却都视而不见。
关泽见状唇角勾起,耐心解释:“高阶魔物自然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,明知这等级的介子不该存在如此低陋的豁口,不该冒然闯入才是。”
“不过……”他抬头看看周有余好奇宝宝的表情,低吟了片刻才又道,“若是目标吸引力太大,也不是不可能……”
周有余听得满头雾水,但看关泽的眼神,他这话应该是有所指,略加思忖后,猛然觉得后背爬升起大片凉意。
啥意思?那魔物莫不是冲着她来的